这位萧队长是前几天刚从外省公派来的，在调查一桩性质恶劣的跨省大案，丁小山负责接待配合，第一天他就被这位萧队长的雷厉风行给震惊到了。

几天跟下来，丁小山感觉自己都快累脱了一层皮。

可这位爷成宿成宿的熬夜看记录，第二天照样生龙活虎，没事儿人似得。

真不愧是部队上退下来的，体力那叫一个强悍。

萧牧歌又翻了一页：“你先睡，我再看……”

“汪汪汪……”

外面骤然而起的犬吠和嘈杂的人声打断了俩人，听着应该是有人在前头喊门，还隐约听到报案什么的。

丁小山睡意秒没，窜起来急忙套衣服，对面的萧牧歌已经大步出了宿舍。

姜秀云让自家男人帮忙叫门，她扶着苏渔，后面跟上来的李淑英鼻孔朝天的哼哼：“待会儿就让公安评评理。”

很快，里面的灯亮起，门一开，不等姜秀云搀着苏渔进去，李秀兰拽着儿子王金宝冲进去，扯着嗓子就嚎上了：

“公安同志，公安同志救命啊，我儿子差点就被那黑心的毒娼妇给杀了啊，我们娘俩是没活路了，求公安青天大老爷给老百姓做主啊。”

李淑英扑过去就要抓住面前的公安卖惨，却没注意脚下的门槛，四仰八叉的摔了个狗吃/屎。

萧牧歌和丁小山想扶，都没捞住人。

“娘，娘你没事吧？”

王金宝把人扶起来，才发现自己老娘摔了一嘴血，门牙都磕掉了一颗。

“啊，我的nia……”

李淑英抹了一把，发现嘴流血了，牙也掉了，当即开始哭嚎。

丁小山头大的正要去调和，就听破釜沉舟的女音掷地有声：“公安同志，我要报案！七排大队的王金宝意图强迫女知青，他娘李淑英伪造假/结婚证，是帮凶！”

“啥？”

丁小山惊的眼珠子差点掉出来，上下打量着苏渔，却被萧牧歌照肩膀拍了一下：“去叫个护士过来。”

卫生所离公安局不远，也就百十来米的距离，晚上也有值班的护士在。

“啊……哦哦，是。”

丁小山边往出跑还忍不住回头扫了苏渔两眼，差点跑错方向。

萧牧歌目光冷静从容：“女同志，先进来做个笔录。”

说完，抬脚大步走向里面的办公室，姜秀云搀扶着苏渔跟上：“苏知青，小心点。”

李淑英母子俩被晾在原地，哭嚎声卡在嗓子眼儿里，不上不下，差点没给她噎死。

萧牧歌拉开椅子，看苏渔坐下，转身拿起暖壶倒了两杯水放在苏渔和姜秀云面前：“水没那么烫了，将就喝点暖暖，等护士来处理完伤口再录笔录？”

男人醇厚低沉的声音有种可靠的安全感，让苏渔一直高度紧绷的神经松懈了几分，她捧住搪瓷缸子，淡淡的温度从指尖慢慢渗透向身体深处：“没关系，我现在就可以开始。”

萧牧歌看了她一眼，在她对面坐下，翻开记录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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