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照片翻过去，轻笑感慨着，手机短信叮咚一声，打开页面，是信用卡还款的信息，老程没有回复，默默把手机放入军大衣中开始等待下一位顾客的到来。

呕。。

只见一喝的烂醉如泥的醉汉跌跌撞撞的爬在电线杆旁吐着，地上一片狼藉，他还有点朦胧，一阵风打过来，就像那断了线的风筝般。

啪唧！

程师傅见状，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来到他身畔，拍拍脸？不醒。揪两下耳朵？不醒。好家伙！

“喂！喂！老哥，醒醒！“

见对方迟迟没有反应，程师傅默默叹口气，掏出手机准备拨通120。

忽然！猛的一瞬间！

一支强壮有力的胳膊竟握住了自己的手！

老程如同惊弓之鸟，好险没坐在地上，寒风袭来，他猛的一个哆嗦，对上的是如汪洋死海沉寂的眼神！

仿佛只需一眼，就会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他颤颤巍巍的连忙转移目光，自己都年近四十的人，怎么还会被人吓到。

明明眼前那个刚刚还是手握公文包的中年大汉，怎么只是转眼之间，变成了一个身穿黑色旗袍的清秀少年？

揉揉眼睛，老程觉得自己眼前的画面有些模糊，他抓着头发，望向地上的那本该一片狼藉的地面，此刻居然消失的无影无踪，干净平滑的地面上甚至还飘过一个塑料袋。

这一切的一切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没有什么烂醉的大汉，也没有地面上的呕吐物，全部都是老程太累了所出现的幻觉。

这，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也许是自己年纪大了，太累了吧。

寒风呼呼作响，打在他的身上，他不禁清醒了几分，在心中安慰自己道。

“哦哦，我可能刚刚干活太累了，一个人迷迷糊糊走到这里。实在抱歉呀小兄弟。”

“这是我的名片，总有一天，你会用上的。”

少年拿出一张漆黑的黑名，上面用烫金的字眼写着慕楠檀香店几个字，下面还有一条金龙盘地而卧，隐隐透着一股让人胆颤心惊的傲气。

老程还来得及反应过来，迷迷糊糊接过名片，只觉做工精湛，便在鼻间闻了一闻。好香。

少年唇角微勾，深深的看了一眼老程，消失在人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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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程摸着黑回到家中，简陋的房子内，老妇神智不清喃喃自语的抱着一个尚在襁褓之中的孩童，唱着，笑着。

可是离近了就会发现，老妇的眼里没有光。她只是小声的对孩子不知道嘟囔着什么。

“天亮了，走，天亮了，走……”

许是太久没有洗澡，伴随她环绕的是一股腐坏恶臭的气味，明明是三十岁的妇人，却憔悴的像个五十岁的老妇般，她的眼睛早已哭瞎，只凭着熟悉的手感哄着孩子。

“老婆子，你又在哄孩子啊，来，吃点面吧。“

老程摸着筷子，一点一点挑着面喂到妇人的嘴里，妇人像个木偶，嚼蜡般机械的吞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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