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氏的生意并不好，有时一天只能卖掉一半饼子，这时是七月，古代又没有冰箱，剩下的饼子第二天全馊了，白赔了一半原材料的钱。

金玉在钱氏支摊的地方仔细看了一下，这里的烧饼摊太多了。就跟现代社会，满大街都是奶茶店一样，同质化竞争严重，单个店铺客流量下降，利润也薄，起早贪黑累死累活，一天到手几十文。

让钱氏改卖别的并不现实，因为跟现代年轻人痴迷奶茶一样，唐朝人对烧饼的痴迷程度也是不相上下。

从民间百姓到王公大臣，都以烧饼为主食。鼎鼎有名的大诗人白居易，就是不折不扣的烧饼爱好者。他还专门写了一首《寄胡饼与杨万州》——“胡麻饼样学京都，面脆油香新出炉。寄于饥谗杨大使，尝香得似辅兴无。”表达对烧饼的喜爱。

做法上，这个时代的烧饼用面粉、酥油、糖、五香盐和芝麻、胡桃仁混合在一起，温水和面发酵，中间多次加酥油，最后刷上糖色入炉烤制。出来的味道，跟现代社会差不多。

金玉一晚上翻来覆去，最后天没亮就起床了，蹑手蹑脚进了厨房，生怕把钱氏吵醒。

钱氏是闻到香味起来的。

进厨房一看，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你你你……这这这……都都都……你做的？”

十张又大又圆的饼子，上面铺着一层鸡肉、胡萝卜、水芹，色泽金黄，热气腾腾，闻着就让人咽口水，恨不得马上咬一口。

这是金玉做的改良版披萨。

这个时候还没有洋葱、芝士，金玉只能用狮子葱、奶酪代替，做了十张手撕鸡味儿的。

金玉将一张披萨一分为四，送到目瞪口呆的钱氏嘴边：“娘，你尝一下。”

钱氏从没见过这种饼子，送入口中，轻轻一咬，浓稠的香味立刻溢满口腔，舌尖上每一个味蕾都得到了极大满足，一口接一口，很快，四分之一张饼子就下肚了。

钱氏看着自己的女儿，快要哭出来：“丫头，平时娘不在家的时候，你都自己学着做饼子呢在！我就知道，我生出来的女儿，不比任何人差！”

金玉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在钱氏看来，就是默认。

金玉嘴角扯出一个笑：“娘，你今天就卖这个饼子，我保证，一定一扫而空。”

钱氏是尝过的人，当下有了信心，觉得这饼子至少得卖五十文一张，这样一天下来，就能得五百文。去掉成本，一天净赚起码三百文！那是平时卖饼子收入的十倍！

金玉见钱氏挑起担子就要出门，很自然地锁了门，要跟着一起去。

钱氏却有些为难了：“丫头，我一个人行，你别跟着了。”

金玉道：“娘，我早就跟在你后面不知偷看过多少回了。你一个女人家，吆喝起来没有那些男的声音大，每次叫卖都被人比下去。你之前做的饼子，味道不比别人差，还卖得便宜，但总没有旁边王二家的摊子生意好。我今天跟你一起去，帮你一起吆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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