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身上柔滑的宫装，顾清欢神情恍惚，多年的军旅生涯，禁得住疆北的严寒，却受不起这满室的温软。

当晚，慕容翊摆驾华清宫。

“住在这里可还习惯？”

他似乎喝了酒，眼神看起来不甚清明。

“多谢陛下关心。”

顾清欢态度恭敬，只是冷淡。

慕容翊突然抬起她的下巴，手指无意识的摩挲着。

“清欢，别这样跟朕说话。”

沙场铁血，早消磨了她女儿心肠，顾清欢只能沉默。

慕容翊瞧着顾清欢的神色，似乎和五年前恣意飞扬的小丫头重合。

“清欢，我曾说一定会娶你，我做到了！你给我的玉佩，我还一直留着。”

顾清欢看着当初赠予他的玉佩，手蓦的攥紧，心下震颤。

当年桃花树下，他曾说过，“得卿玉佩，我心胜喜！清欢，我定不负你。”

往昔种种回忆交叠，顾清欢情难自禁的恍惚开口，“阿翊。”

慕容翊心下大动，握住她的手。

“清欢，我知你五年过的凄苦，现在疆北已定，不若把兵权交出来，你好好歇歇。”

顾清欢顿时透体冰凉，暖意温存瞬间烟消云散。

原来刚才的一切，不过都是铺垫！

她拿过玉佩，漫不经心的把玩着，言犹在耳，只是人非如昨。

神情渐冷。

“这玉佩不过是最常见的物件，难为陛下还留着。”

话毕，突然一声脆响，原本还莹白的玉佩瞬间摔个粉碎。

顾清欢看着玉佩四分五裂，眼神也跟着破碎。

那是她全部的感情和相思，似乎就像这玉佩一般，若是不得珍视，宁可这般惨烈消逝。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慕容翊怒极，狠狠的扼住了她的下颚：“你在做什么！”

顾清欢满是倔强孤傲的看着他。

“臣妾只是为陛下清理杂物而已。还有，臣妾沙场归来，习惯了快人快语，陛下有话直说，不必拐弯抹角。”

慕容翊手上力道渐渐收紧，眼神多是狠戾。

“交出兵权，你依旧是朕的贵妃，顾家依旧是国戚，朕在一日，就再无人敢动顾家，这样有何不好？”

顾清欢喉咙一哽，心中酸楚和恨意齐齐泛上来。

若是真的没人敢动顾家，那她父兄又是如何在大胜之际遭人暗杀？

五年前，她顾家满门忠烈，最后竟只余襁褓中的幼弟一根独苗，何其惨烈！

顾清欢眼里的涩意逐渐化成冷硬。

“可臣妾不想要！”

她想要的是替父兄查清真相，是振兴顾家百年辉煌，这样才不负父兄所托。

“朕给，你便只能受着！”

慕容翊眼睛危险的眯起。

“还是说你在前线五年，早就不甘寂寞，和边疆的战士暗通款曲！”

他声音愈冷，仿若冰锥，刺得顾清欢身形竟微微颤抖。

“慕容翊，你别太**！”

厉声的喝止，并没有妨碍慕容翊粗暴的扯坏她的衣衫。

“朕倒要看看，你还有没有贞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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