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儿立刻媚笑道：“奴婢谢公主赏赐！”

温如是叹了口气，人家的丫鬟要的都是银子和珠宝，她家这个倒是好养活，就要吃。也罢也罢，随她便是。

出了公主院，珠儿扶着温如是四处散步。

“臣参见公主，公主千岁。”

温如是听见声音转过头，见是柳寒重，神情中平添几分温柔。她重生回十六岁也不过十日，想来给他荷包他也是不敢收的。“柳督主不必如此多礼，日后见到我也不必行礼。”

她说“我”而非“本宫”。柳寒重怔愣片刻神情依旧不变，俯首称臣。

温如是看了看他，笑了，“是吗？你愿如何就如何吧。”说罢，她径自离开，从他身旁越过。她的衣裙翻飞，在空中拂起一阵微风，那也只是一瞬，如她人一般，不做停留。

柳寒重抿紧了唇站在原地，默默看着她娉婷远去的身影，有些不明所以。公主一向是厌恶他的，他自然清楚。然而今日为何……对他展开笑颜？胸前的荷包稳稳安置在衣襟里，莫名发热，烫了他的皮肤。

柳寒重摸了摸心口，扯了下嘴角，似乎想笑，只是太久没笑过，怎么看都显得阴森可怖。

“皇兄。”

御书房里，温南楚听见这声呼唤，忙抬了头。见是温如是，他轻笑起来，“皇妹，何事？”

温如是仔细地看他两眼，也笑了笑，“没什么，不过是来看看皇兄，皇兄近日可是很忙？”

听她如此询问，温南楚无奈地叹了口气，“新帝登基，总是忙的。只是最近大臣们上奏弹劾柳督主可是很勤啊。”

哦？温如是勾起嘴角，“柳督主？缘何？”

温南楚摇了摇头，“朝臣们说……柳督主生肆残暴，手段狠辣无情，且中饱私囊，妄倪忠臣。”

温如是没发表什么看法，只是道：“皇兄如何认为呢？”

温南楚站起身，负手而立，“朕，自然是相信柳督主的。”

嗤，相信？温如是垂眸。相信为何还要与她说这些呢？这些难道不是人人皆知的事情么？奸臣不做坏事难道还普救苍生不成！不过是柳寒重手中权力过大，引的他忌惮罢了。如此便想借着她的手替他做事么？

温南楚，你倒是跟从前一个德性。

“皇兄既然相信，还理他们作甚？”温如是抬头笑了笑，怎么看都是一个充分信任依赖皇兄的妹妹。

温南楚眼里幽光深邃，笑道：“皇妹说的是。”

本宫说的是？但愿你真的这样想啊，皇兄。

“既然皇兄如此繁忙，如是便不打扰了，恕如是告退。”

出了御书房，温如是嘴角挂上了一如平常的嘲讽笑容。哎呀呀，已经开始打柳寒重的注意了么？这怎么可以呢皇兄？他是我要保住的人呀！皇兄你这样，我可是会生气的。

回到自己的公主院里，温如是对身后的珠儿道：“珠儿，去叫柳寒重来找本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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