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是无罪的。

从医院醒来后到现在，她哭过，却都哭得隐忍而委屈。

但这一刻她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因为她意识到了：她这辈子，都只能活在程嘉月的阴影之下了！

“你哭什么？”

或许是程安歌的哭声太大太刺耳，温柏元忍不住皱了眉头，墨色的眉宇之下有一双烦躁的眼。

“你有资格哭么？”他用双腿束缚程安歌，将她死死地按在床上，让她不得不直视他漠然的眼：“嘉月都被你害死了，你还想泼脏水，我不听你就哭？”

随着布料撕裂的声音，她的身体猛然暴露在了空气中，羞辱感让她觉得喉咙一痒，剧烈地咳嗽起来。

好想吐，好恶心！

“你放开我！”

“你现在还要装纯么？你不睡别的女人睡过的床？我都没有嫌弃你被别人睡过，你有什么资格嫌弃？”

温柏元的话一句句犹如利剑穿透她的身体，让她痛不欲生，程安歌哭得哑了嗓子，剧烈地咳嗽让她险些窒息。

可是她却无法拒绝，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提醒着她：她只配跟别的女人分享一张床，也只配跟别人一起分享温柏元一样。

“温柏元我恨你，我恨你啊！”

男人闻言，笑得愈发冷漠狰狞：“正好，你的爱，只怕会让我很恶心！”

恶心？

他说他恶心呢。

呵呵，程安歌，他觉得你恶心呢。

感受着男人带来的羞耻感，程安歌满脑子里都是这句话。

他觉得她恶心，她又何尝不是呢？

她恶心她自己，为什么这么多年要替程嘉月不断地顶包祸事。

恶心自己竟然真的把程嘉月当做最亲爱的妹妹，恶心自己爱她，更恶心自己爱温柏元。

如果她不曾对这两个人付出过真心，那么也不至于走到如今这个地步吧？

恶心，真是太恶心了！

当身体终于空下来时，程安歌猛然从床上弹起来，跑到卫生间开始剧烈地呕吐起来。

她看着镜子里头发凌乱的自己，忽然冷冷地走了神。

明明都长同样的一张脸，大家都那么喜欢程嘉月，那为什么要把她生下来呢？

她生下来，就活该受罪么？

“吐完了？”

温柏元的声音从她的身后响起，镜子中，男人的目光森冷沉寂，还多了几分危险的气息。

“程安歌，够了，我比你还要想吐。”

啪。

见她没回应，温柏元将一盒白色药片扔到了她的脚边，冷冷问道：“这是什么？”

程安歌此时一颗心湿透了伤透了，她最后的尊严也在四面漏风，狼狈得犹如在大街上裸奔。

她无神地扫了一眼地上的药片，实话实说：“不知道。”

此时她的声音沙哑得有些粗粝，让温柏元登时暴戾起来，看着她的脸也骤然间变得赤红。

“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些药片是给我准备的吧？”

温柏元似乎认识地上的药片，走到她身边来时一脚将它碾碎，还狠狠地踩了两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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