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小姐，您怀孕七周了。”

温眠攥紧手上的孕检单，从就诊楼出来。

医院缴费大厅里挤满了人，外面连绵的阴雨，无休无止。

海市入冬，一天比一天冷。

傍晚时分，阴沉潮湿的天气，压得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多看了眼手上的单子。

撕碎，丢进旁边的垃圾桶里。

他不可能要，她很清楚。

她跟了他三年，他每次都很谨慎。

如果不是那次意外……

离开医院，温眠打车到小区，天色已经全黑了。

她熟练地进单元楼，沿着有些昏黑的楼道，走到出租房外面。

摸出钥匙打开门，里面的灯光倾泻而出。

手上一紧，她一颗心骤然下沉。

抓着钥匙的手，手心里渗出一层冷汗。

温眠这出租房小，往里一眼就能看到，蒋祁川站在客厅窗前。

他背对着她，在打电话。

背影颀长挺拔，带着浑然天成的压迫感。

她这地方，他以前从没来过。

温眠想到那张被撕碎的孕检单。

她忍了忍，才没让自己回身逃走。

她往里面走，手指无意识蜷曲，指关节泛白。

男人听到脚步声，回过身，眼神含着警告，让她噤声。

温眠立马顿住步子，没再动。

她听到他温和的声音：“嗯，会来机场接你。”

那边女人的声音，隐隐绰绰传来。

很快电话挂断。

温眠这才敢小心开口：“祁川，你回国了。”

蒋祁川视线落到她身上，似乎蹙了下眉头。

温眠怕冷。

现在才刚入冬，她刚刚出门，身上就穿上了厚重的棉衣。

一头长发被风吹得有些乱糟糟的，脸色苍白。

温眠被他盯得心里发毛。

她不知道他会来这，他这次出国快一个月了。

蒋祁川看了她一会，淡声：“上哪去了？”

温眠挤出笑：“回去看了下我奶奶。”

蒋祁川目光似乎冷了些，走近，长指将她额边一缕头发拢到耳后。

他身上熟悉而久违的气息，让温眠的身体，忍不住轻颤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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