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儿来了,挨着爹坐。阿衡没同你一起?”沐茂德很是喜欢自家女儿,喜滋滋地招手。
“他那边的小厮来报,说是午后中了暑气。”沐怜歌招呼了沐丹阳又捏了捏自己弟弟的小肥脸。
“快着人去问问严不严重,过几天你大伯做寿,丹阳要去扬州,我指派了阿衡采买张罗。这要是严重起来可怎么好?”沐茂德一向对这个女婿满意,即便如今齐家破落了,他也不曾亏待过齐衡。
大伯做寿?
辛雨儿一个病人,向来不参与沐府的事。齐衡主办张罗,是不用去前院陪客的。
届时全府的人基本都过西院里,他只要随便寻个由头便可脱身去找辛雨儿。
那么......
无论如何,她沐怜歌绝不可能再嫁给齐衡!
“他身子一向健壮,想来无妨。最近天热,爹可曾不适?让女儿把个平安脉吧。”沐怜歌抿了口茶,将话揭过去。
她必须知道,浣花草父亲现在已经吃了多少,身子到底有无大碍。
“小姐也给我们少爷把把脉吧,我们少爷近日总是…”沐丹阳的大丫鬟芳迷心直口快,在主子跟前儿向来得脸。
“胡说什么,妹妹见笑了。”沐丹阳打断了芳迷的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沐怜歌给自己家爹把完脉发现爹食浣花草并不多,治愈有望,便笑着给沐丹阳搭脉。
搭了一会儿,沐怜歌发现不对劲,但又说不上哪里奇怪,只好接着再把。
哪里不对劲?
沐丹阳的脉像竟像女子来葵水前,可他是男子,无论如何也不能来葵水吧。
突然,沐怜歌想起师父跟她讲的后宫之事,便开口问:“丹阳哥近日可是换了什么熏香?”
“半月前我和阿衡上庙里见有味香料特别,便买了点。怎么?可有不妥?那我赶紧告诉阿衡去,让他莫要再点了。”沐丹阳向来信得过妹妹的医术,此时不免有些着急。
齐衡!又是齐衡!她以前竟然没有发现这个齐衡竟然这样无孔不入,简直让人觉得可怕。
那熏香就是他安排的,里面混了让人心神不宁,脾气燥郁的香料。
沐丹阳总在御前行走,伴君如伴虎,长期用这熏香还了得?!万一发生什么事情,那后果可是不堪设想的。
到时候可就让他们两个人的奸计得逞了。
齐衡你可真是诡计多端,防不胜防!
沐怜歌眼珠一动,道“丹阳哥常吃的荣补丸和那熏香冲着了。没什么事,不再用那香便是了。只是丹阳哥常在御前行走,若是用差什么吃差什么,可是极不好的。”
以沐丹阳的聪明,怎会不懂沐怜歌的提醒?他暗暗对沐怜歌点了点头,又神色如常地与沐茂德说话。
“先吃饭吧,娘可不再劳动歌儿了,没得叫人说不给饭吃便让做活儿,歌儿你说是也不是?”
沈文娘用以前沐怜歌说过的话打趣,惹得一家子笑的没眼。
沐怜歌亦露出了发自心底的笑,她很久很久没有与家人这样好好吃一顿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