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在这儿把这俩鸡腿吃了，我看着你吃！我养这么大的宝贝疙瘩可不是伺候人的！可别让你媳妇看见了，那么大肚子也不怕吃撑了，挤着我孙子！」

姜华面露难色，一番纠结，还是吃下了。

饭桌上，我装作不知情地问道：「怎么整只鸡都不见鸡腿呀？」

姜华眼神闪躲，低头扒饭。

婆婆翻了个白眼，「我可不馋，我少吃一块，我儿子就多吃一块！眼睛光盯着鸡腿儿！我那会儿也没吃过鸡腿，照样把儿子养得白白胖胖的！」

我小声辩解，「一整只鸡，没有鸡腿，那也说不过去呀。」

姜华咳嗽了两声，眼神示意我停止往下说。

算了，整只鸡又不是只有鸡腿能吃。

心头无语至极，我只能这样安慰自己，毕竟都是快当妈的人，暗想自己以后要是生了个儿子，可千万不能像婆婆那样。

4

生完女儿后，我沉浸在初为人母的喜悦中。

隐约听到婆婆嘟嘟囔囔地说：「他二婶子真是看走眼了，这也不像是个会生儿子的种！」

我又不是生育机器！

怒从中来，我暗想孩子之后一定要自己照顾，让婆婆回老家去。

没想到婆婆竟以我身体未痊愈，要照顾我为由，硬是不走。

姜华也劝道，「你刚生第一胎没经验，有咱妈在还能帮你呢。」

奈何手头拮据，请不起月嫂，无奈之下，我还是答应了。

喂孩子的时候，女儿将我咬得流血不止。

正当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家族微信群里收到了多条消息。

拿起手机一看，婆婆竟然在微信群发了一张从门缝处偷拍我喂孩子的照片。

「看她多干瘪，怎么喂得活孩子，比我那时候差远了！」

二婶子还在群里接茬，「你家媳妇不行呀，中看不中用，别把孩子喂死了！」

婆婆在客厅毫无顾忌地发送语音：「你看吧，我就说找媳妇不能找这样的！亏我们家姜华还护着她！」

我的心跳加快，强烈的屈辱感涌上心头。

从毫无收入到上班攒了点钱，我从来都是有什么好东西先往着婆婆那边送，生怕让她觉得姜华娶了媳妇忘了娘。

从保健补品到添置新衣，没有一样不是我亲力亲为。

姜华工作忙，几个月都不着家，婆婆生病住院，送水送饭、擦屎擦尿的都是我。

我自认没有什么对不住婆婆的地方。

为什么到头来却换来婆婆的作践！

这嘴脸真让我感到恶心！

我蓦然意识到，生完孩子只是一个开始，如果我不做出改变，恐怕以后这样的日子还会继续。

强忍着不适，我整理好衣服踹开房门。

我一把夺过婆婆的手机，却发现信息已超过两分钟，无法撤回。

火气更盛，我趁婆婆还没有反应过来，甩手就给了她一个响亮的巴掌。

「你有能耐，生一个自己喂！老娘不伺候了！这种照片怎么能随便发！你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