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云儿一把就将头上的盖头给扯了下来，直接扔进了聂南川的怀里，头上的珠钗晃了一通。“聂南川，你丫的，你这是在威胁我？你知道得罪郎中是什么后果吗？好啊，既然你说你有病，那我就……”

聂南川抖了抖盖头，嬉皮笑脸地说道：“我问你，你是不是很喜欢钱啊？想不想腰缠万贯，吃喝不愁？想不想一直都行医济世，发挥你的聪明才智呀？”

一听到钱，水云儿就把之前的事情给抛到脑后了。她跳到聂南川的面前，尽量露出一个很大的笑容来，说道：“那个……你有办法让我赚到钱？小钱可不行哦，要大钱，越多越好，来者不拒。”

“你也不怕数钱数到手抽筋。”聂南川一脸鄙夷。

“你懂什么？”水云儿颇具怀疑，“你是不是想给我画大饼啊？”

聂南川轻轻地咳嗽了两声，挺直了腰板，语气坚定地说道：“我小王爷是什么人？能缺你这点儿钱？我从小就是玩儿珍珠玛瑙这些，跟石头一样，没什么稀奇的。随手一放，丢了也无所谓，再去买就是了。”

“行，”水云儿一巴掌拍了拍聂南川的肩膀，“有钱就好商量啊，你早说嘛。”

聂南川被水云儿这一拍，差点儿一口气接不上来，眉头都拧到一起了，显得有些狰狞。不过，只有那么一瞬间，他又舒展了很多。

水云儿叹口气，完了挽袖子，说道：“既然你说你有病，那就有病吧，没病我还不搭理呢。你想让我给你治成什么样的，我就能让你成什么样的。虽然吧……这诊金的确是贵了点儿，不过，小王爷你刚刚也说了，这点儿小钱，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儿吧？”

聂南川嘴角浮起一丝微笑，一手却捂着心口，说道：“那你现在就帮我瞧瞧？”

水云儿有点儿奇怪，这什么人啊，说要看病就看病，没病为什么非要说自己有病？她双手抱在胸前，用一种非常“和善”的眼光盯着聂南川，咬牙切齿地说道：“你给我老实交代，你三番两次如此，莫不是特意来消遣我的？”

“你一个女孩子家，怎么说这种浑话？”聂南川摆出一副嫌弃的样子，“难道你也是那百年不遇的夜叉星下凡？仙女那么多，不至于啊。”

水云儿不知道聂南川这话是在夸自己，还是意有所指，怎么感觉哪里怪怪的？她没有注意到，聂南川的神情已经有点儿不太对了。

一时无话，烛火还在轻盈地舞蹈，将自己的身影投在窗子上，被拉长了很多。

聂南川突然一下子吹熄了蜡烛，背靠在桌子边上。房里倏然暗了下来，倒是显得窗外的月光分外皎洁了。

“喂，”水云儿有点儿慌了，“聂南川，你有病啊，你想干什么？”

聂南川的呼吸声逐渐沉重，勉强笑了一声，说道：“我不是早就……告诉过你，我是真的有病吗？你要是能治好我，你要多少钱，我都不会差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