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种货色也能给我做伴读，我从前，咳咳，算了算了，你说行就行吧。”他拂袖往院子里走去，看起来活像一只受气的小鸟在横冲直撞。

管家赶忙跟上少女的步伐，轻声向我解释道：“二小姐脾气不好，切记谨言慎行，不要惹小姐不快。”

我小步快跑跟上管家的步伐，如小鸡啄米般狠狠地点头。

4.

虽然不知道沈家为什么有一个不为外人所知的二小姐，但是二小姐对我是极好的。不仅不需要我守夜，而且还常常赏赐我漂亮的衣服和最新的首饰。

“这些俗物放着也是放着，不如都赐给你算了。”

二小姐歪着脑袋如是说。

二小姐住在沈府最大最香最漂亮的院子，但他似乎并不喜欢这个院子。他和沈大公子更为亲昵，每天都要去沈大公子的院子里问安。

沈大公子对这个漂亮妹妹也是极为宠爱，两人常常在院子里从早到晚地交流。

我本想近身侍奉，但被二小姐赶了出来：

“去去去，别在这碍我和大哥的眼。”我不敢违抗二小姐的命令，我是和沈家签订了死契的奴仆，二小姐哪怕将我活活打死也不能有半句怨言。

在沈府生活的日子里，我认识了与自称是我同乡的阿珠。

阿珠并非同我一样终身受制于沈家，她的契约还有两个月便结束了。

她所描述的家乡景致与我记忆中的景致完全重合，她说等到契约结束就回乡，去见她的阿爹阿娘，我有些落寞，我也想我的阿娘和妹妹。

阿珠看出了我的落寞，自告奋勇地表示愿意替我捎东西给妹妹。我连连点头，阿珠不疑有他，仔细和我分析：

“最近主子不是赏赐了你不少东西吗？我帮你带回乡，给你妹妹添嫁妆。”我拉着阿珠的手连连道谢，转身去房里收拾出一个打着死结的大包裹交给她，再三叮嘱道：“一定要交给我的妹妹哦。”

5.

“阿冬，阿冬，二小姐召你过去，在，在侧门处。”侍奉在二小姐院外的侍女气喘吁吁地向我通报道。她怯懦地看向我，似乎想和我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我跟着她来到曾经进入沈府的侧门，侧门处灯火通明，甚至将沈府大门的气势都比了下去。

二小姐笑吟吟地看着我一步步走来，手中的长鞭毫不留情地甩向地上匍匐着的人，仅一鞭子就将那人打得鲜血淋漓，此时的他褪去了白日里的矜贵，活脱脱一个从地底爬出来的阎罗：

“阿冬，你来啦，你认得她吗？”

我摇摇头：“二小姐，阿冬不认识她。”

那人怒目圆瞪，嘶声竭力地朝我呐喊：

“阿冬，我是阿珠啊，阿珠，你怎么会不认识我？我冒死为你典当二小姐的首饰，你却为了自保置我于死地不顾，你好狠的心。”

说罢，她轻微啜泣几声，向二小姐告饶道：“既然阿冬不仁，那也休怪我不义。二小姐，我的包袱里就是证据，求您放我一条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