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靓神情默默,“想不死也可以,我废你修为,挑你脚手筋,割你舌,挖你眼。你也知道,只有如此,你才不能威胁于我,我也能于心稍安”。
路恒听得心惊胆颤,曾几何时,八爪门的秋阳飞雪也欲对自已如此。他不明白,为何同为修真中人,要如此互相残害,难道不能和睦共处吗。
祝涛大笑道,“呵呵,如此活着,当真生不如死,还不如一死方休来得干净”。
良久,董靓见她迟迟不动手,不耐道,“还等什么”?
祝涛凄惨笑道,“我在等晓峰”。
董靓朗朗而笑,“做梦”,两字一出,不觉垂首沉吟,忽地双眼精光暴射,踏步飞出,拂尘劈头盖脸向她扫出。这一拂尘,当真迅若电闪,疾若雷鸣。
一声巨响,墙垛被移为平地,待灰飞尘散,却哪有祝涛的尸体,董靓一声惊喊,扯上蒙巾,向窗外疾扑而去。
路恒揉了揉眼,却见地底下冒出一股烟,瞬间幻凝成祝涛长老,不绝深深佩服她的机智,于此危难时刻,尚能脱险,逃出重围。
祝涛身疾如风,向这边闪来。
她每近一丈,武陵的心便提一尺。
当她直逼衣橱左近时,他不停地喃喃祷念,“千万别过来,千万别过来。不然,我的小命准完蛋”。
蓦然,楼外传来阵阵打斗之音,声音渐近,似向楼内而来。祝涛惊疑不止,倏地向衣橱一撞。
衣橱中,两人面对面,皆吓一跳。不过,路恒脸色苍白,颤颤栗栗;祝涛一阵狐疑之后,欣喜若狂,拽起他手,擎在半空,“你都听见了”。
路恒点点头,忽摇摇头,摇个不止。
祝涛格格娇笑,“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既然你已明白,我此刻杀死你,也不冤枉,免你做糊涂鬼”。说时,灵力催臂,疼得他青筋突暴,大汗淋漓。
终于,路恒艰难地挤出两字,“别,别”。她倏收灵力,笑道,“怎么,你怕死不成。其实,我也没董靓那般狠毒,只不过掳你下山,待事成之后,再报你成事之美,收你为徒,传你几手法术,让你受益无穷”。
路恒点着头儿,深以为然。
祝涛又道,“董靓想暗杀于你,我带你下山,实助你逃过一劫。如此道来,我算得上你的救命恩人呢”。
路恒道,“的确如此,多谢长老救命之恩”。
祝涛乐不自禁,忽听外面噼噼啪啪,交掌声不断。透过缝隙一瞧,更是欢喜,激动地道,“果然是晓峰,果然是晓峰,他来了,终于来了”。
与董靓拼斗之人果真是天蜈帮帮主继晓峰,他身着墨氅,腰束乾坤带,足登阴阳靴。眉如剑扫,睛若朗星,不怒而威。
继晓峰所使千蜈手,虽与祝涛同出一炉,却迥然有别,只因他修为更为高深,一招一式大开大阖,俨然有宗师风范。
两人拆解得千招之后,皆是一怔,均想对方修为果真了得,只是继晓峰见对方脸裹玄巾,难识身份,饶是如此,对方一身修为,实不在自已之下,不免腥腥相惜之意顿生,不愿下杀手,渐渐略处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