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她和人事经理办请假批文的时候，不远处部门主管正把新来的实习生骂的狗血淋头。

安静的大楼里只能听见他刺耳的吼叫。

实习生委屈却又不敢反抗，只能一边承受谩骂一边哭着道歉。

余彤皱了皱眉，下意识回想起自己当年也是被这样骂过来的。

她那时虽然能力尚可，但学历实在是硬伤，一众实习生里出了点小差错主管总喜欢让她这个最差的背锅。

那时的她，也卑微到了极点。

“余总秘，您的请假批文办好了。”

愣神的功夫，人事经理恭恭敬敬的把批文双手递到了她面前。

余彤猛地回过了神，面前这张堆着笑的中年男人的脸和三年前他指着自己鼻子骂的狰狞样子重合。

“嗯。”

她淡淡应了声，转身离开，高跟鞋敲击地板发出悦耳的响声。

路过实习生身边时，余彤忍不住停下了脚步。

她拿过实习生手里的方案，简单扫了几眼，而后幽幽看向对面的部门主管。

“文案做的不错，没必要对年轻人太苛责。”

只是简单几句话，部门主管却如临大敌，不禁揣测起难道这个实习生跟余彤私底下认识？

他不敢再骂，立马换了副笑脸，恭恭敬敬的说道：“余总秘说得对！”

余彤拍了拍实习生的肩膀，柔声说道：“好好干。”

见实习生的眼神放光，她也跟着笑了起来。

走出顾氏集团的大楼后，余彤裹紧了身上的衣服。

她早上发给顾怜泽的消息到现在还没回，看来他今天都没工夫搭理自己。

但，有些话她必须现在说。

手指敲击着屏幕，她编辑了长长一段消息却又全部删除，最后只剩三个字。

分手吧。

余彤吸了吸鼻子，有些舍不得。

毕竟和他在一起三年，她黑暗的前半生里他是唯一照进来的光。

余彤狠了狠心，准备按下发送键。

可不容她反应过来，顾怜泽突然先发过一条消息。

“结婚吧。”

这三个字她每个都认识，可连在一起她却恍惚了好半天。

见余彤没有回应，顾怜泽直接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她颤巍巍接通，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男声。

“余彤，我们结婚吧。”

余彤感觉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一只大手掐着，她几次想回答，却发不出声音。

这句话是她盼了三年才盼来的，可真由顾怜泽说出来，她却又觉得是那么的不真实。

“我……”

正当她犹豫的时候，电话那头传来了另一道声音。

“阿泽，你不该拿自己的婚事胡闹。”

女人的声音温柔，软的像棉花。

她的语气里满是无奈，就像在哄一个不听话的弟弟。

余彤听了却宛遭雷劈。

她，叫他阿泽。

刹那间，仿佛有一盆凉水迎头浇下，她这辈子没这么清醒过。

是了……她只配当顾怜泽胡闹时的发泄玩意，哪里配得上他的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