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美玲起身倒了一杯威士忌，递给程瑾书，程瑾书畏缩着接过玻璃杯，自小在普通人家长大的她哪里懂得这劳什子洋酒，心头泛起丝丝惧意，但这人生地不熟，她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程瑾书被黎美玲推到黎少泽身边坐下，坐姿拘谨得很，她万万想不到黎美玲是故意带她来的，看来说去做功课，不过是邀她出门的借口。

程瑾书看着黎少泽友善的面孔，防备有一丝消减，也许美玲带她来真的只是简单认识一下她哥哥？

程瑾书自小读的是女子学校，见过的男人少，加上黎少泽生得风神俊朗，还带着金丝边框的眼镜，整个人看起来文质彬彬，颇招人信任。

不过只有熟识黎少泽的人才知道他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十足的斯文败类。

“喝过酒么？”

程瑾书从没和男人离得这么近过，小时候街坊家的小男孩有喜欢她的，但是都被她娘赶跑了，下意识地想要避开黎少泽的目光。

“没有。”

程瑾书摇了摇头，此时的黎美玲已经坐到沙发的另一边。

头顶上的水晶灯闪耀着五颜六色的光芒，黎少泽教她尝了一口酒，没想到很辣。

刚刚喝到嗓子眼便呛得咳嗽。

“好辣啊。”

这么一呛，程瑾书的两颊也染上了红晕，眼角更是带着些许晶莹。

她许是随了自己那不知姓甚名谁的父亲，酒染的红晕衬得皮肤白得像牛脂蜜罐里泡大的。

黎少泽见过的美女不在少数，唯独这个最能挑起自己的兴致，还在上高中，脸上的稚气未退，恰似是那秦淮水，金陵风，脂香玉粹出来的小美人。

不像自己那妹妹......

——

“三爷，刚刚那位姑娘好像跟着黎家小姐去了黎家二少的包房。”

若说今日在天外天的“阎王”是顾南方，那难缠的小鬼便是黎少泽，他是出了名的荒唐，虽然家中是开医院的，但是没有丝毫的怜悯之心，在这“天外天”里也是出了名的烟花客。

“有什么不妥？”

顾南方听这话里有话一般，反问道。

“刚刚小的忘记说了，那位黎家的小姐在此处…额，较为放得开。

而且......”

“而且什么。”

顾南方最讨厌别人说话只说一半，磕磕绊绊的扭捏。

“而且那几次黎家大少爷也在里面，黎家小姐都不避讳兄长的。”

经理也说得胆战心惊，就连他也没见过像黎家这样荒唐的人家。

倒是一边的顾南方听了，嘴角微微上扬，染上一抹笑。

包房内。

“美玲，天不早了，今天我还是先回家吧。”

程瑾书对着另一边玩得正嗨的黎美玲开口，因为黎少泽在她身边坐着，手却总是不老实，心下害怕得紧想赶快离开。

起先刚坐下时看黎少泽戴着眼镜斯斯文文，但是说了几句话后，他就开始动手动脚，眼神也十分轻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