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可笑!
黑夜白天轮换,沈秋染蹲守了四天,因为缺水嘴唇干裂出一道道小口。
就在她以为自己可能要熬不过去的时候,一队匈奴兵押解着十数个大楚女子走来!
沈秋染强撑着疲惫的身子,找机会混了进去。
牢狱中。
她本想找个角落待着,却在人群中发现一个眼熟的年迈身影。
沈秋染全身一震,一步步走过去,颤着音喊:“娘?”
那女人猛地转过头,凹陷的眼眶中映出了沈秋染的身影。
正是云家夫人,沈秋染的亲娘!
母女对视间,双目垂泪。
“我的秋儿……”云母干瘦的胳膊抱住了沈秋染。
久别重逢的痛苦让沈秋染嗓子干哑,竟说不出别的话来,只能喊着娘。
良久,云母平静了下来:“你怎么被抓过来的?”
沈秋染小声说:“娘,我不是被抓。”
她隐藏了和顾承逸的那些纠缠,也隐瞒了自己的苦楚,简单告知自己的来意。
云母听的心惊胆颤:“那你会不会有危险?”
沈秋染不敢告诉她自己必死无疑,只能安慰:“不会。等一切结束……顾承逸会来接应。”
云母听到顾承逸的名字,瞬间就安心了:“那就好,那就好……”
接着,她从自己的衣服上撕下一张破旧的绫锦织品。
“这是你和顾承逸的赐婚圣旨,你拿着,出去后嫁给顾将军好好过日子。”
“娘,你这是什么意思?”沈秋染一阵慌张。
“我已经被玷污了,要不是为了能见你,我不会活到现在。”云母话里有恨,有遗憾,也有满足,“如今,娘终于可以安心去找你爹了。”
话落,她义无反顾冲向墙壁。
沈秋染阻止的手抓了个空。
“砰!”
云母额头撞在墙ʄɛɨ壁上,顿时血液染红了一片。
“啊!”
牢狱里的女人们发出了尖叫声。
匈奴兵开门冲了进来,顿时看到了一片血红,“快!快去叫人!”
沈秋染被后退的女人们堵在角落里,挣扎律周不出,只能眼睁睁看着母亲的尸身被匈奴兵拖出去……
“娘……”沈秋染眼眶含着咸咸的泪水,心痛的好像一次次撕裂又拼合。
……
又过了几日,沈秋染同一牢狱里的女子一个一个被带去伺候单于,均有去无回。
终于这天,一个匈奴兵抓起了她:“送去单于营帐!”
“是!”
沈秋染紧紧咬着牙,尽量让自己保持镇定。
营帐内。
沈秋染进来,就看到坐在榻上的单于冒顿。
他浑身肌肉耸的吓人,半缚的铜色臂膀上还刺着雄鹰图样!
沈秋染掩在袖中的手紧紧攥着匕首,直到他近前,刚要动手——
却听他说:“长得果然惹人怜爱!顾承逸就是想用你,来换我收兵吗?”
听到这句话,沈秋染的心猛然一窒,强装镇定:“单于的话,我听不懂。”
单于冒顿冷笑一声,猛地出手抓住她掩在袖中的手腕,一个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