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速度极快，几息之间就已经从山川之上，越到冰池之中，眨眼间就要掠过这一方地段。

就在他眼看着能逃脱时，却蓦地被一柄桃木剑拦住去路。

道人停下脚步，躲开桃木剑攻势，可下一瞬，那桃木剑好似有意识般，攻势不减，逼得他节节败退，急得满头大汗。

忽然之间，寒风袭来，裹挟缕缕清香，道人忙出声质问：“老夫自认年轻时做了错事，可时隔多年，阁下为何非要赶尽杀绝？”

闻声，白衣女子这才转过身。

寒风凛冽，吹开她青丝，露出一张恰胜三月桃花，五月清荷的面庞。

女子肌肤胜飞雪洁白，绰约多姿，只是站在原地，就给人沁人心脾之感，叫人再不舍得将视线挪开。

“赶尽杀绝？”女子朱唇轻启，将这四个字重复一遍，冷凝的眸色越发透着寒气。

“文耀，曾为复仇杀文家满门，连累百人无辜枉死，奸污妇女无数……”

女子面无表情的说着，那道人听她细数自己过往种种罪孽，心中惊恐万分。

“这不可能，你怎么会知道？”道人退后两步，满眼难以置信，“你是文家那逃走的小杂种？”

“不，不对，年龄不对。是那小杂种指使你来的？”

道人还在胡乱揣测，正要蛊惑女子改变心思，忽而听到她再次开口。

“我叫意欢。心意的意，欢畅的欢。”

“你姓意！”道人双瞳瞬间放大，面容越发扭曲，“你是言灵师！传言中的审判者，只要说出口的话就一定会成真！”

意姓稀少，道人立刻确认了意欢的身份，心中越发慌乱，再一看意欢年纪，他心头忽而转喜，“传言还说，言灵师伺机窥探天机，能逆天改命。但往往都活不长。”

再打量意欢一遍，道人哈哈笑道：“看你的年纪，应该也是将死之人了吧？”

意欢被他说中心事也毫不在意，紧抿的薄唇翕动，冷冷道：“跳梁小丑，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意欢话音才落，道人抬脚便要逃离。

谁知他才刚转身离去，上方山川凝结成冰的冰棱突然掉落，瞬息砸进他天灵盖。

血肉顿时绽开，待意欢放下掩面衣袖，道人已经哀嚎着倒地，断了气。

意欢冷眼看着面前的这具尸体，秀眉微蹙，从荷包里拿出文家主给她的酬劳。

那是一枚鹅卵石大小、圆润的丸子。

世间运行自有规则，窥探天机改变规则必然会遭到上天惩罚。普通术士多命犯五弊三缺。更何况能力逆天的言灵师。

如文耀所言，意欢确实时日无多，所以才会冒险前来——只因这次文家主给她的报酬兴许能救她一命。

年幼时，姑姑曾告诉她，她父亲濒死之际曾冒险为她窥探天机，算出她二十岁这年会有千载难逢的机遇。

据说，这机遇不仅能救她，甚至可以挽救整个言灵师一族，更可能会改变言灵师早夭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