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漫不经心地说:“厌了,倦了,腻味了。我们已经大半年没有发生过关系了,你不会没有任何感觉吧。”
我有些错愕地看着他。
傅竞好像想到了什么。
他慌乱地偏过头,指尖夹的烟直接被他掐断。
他说:“上次是个意外。”
我有些茫然。
不过我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他说的应该是上月中旬的那一次。
他应酬回来,喝多了,缠着我叫老婆。
后来我们理所应当地做了。
这种事儿,对于婚姻存续期间的夫妻而言,不仅是正常的,更是一种义务。
可是到了傅竞这儿,却好像成了一件羞于提及的事儿。
如果说傅竞的厌了、倦了,是打了我一巴掌。
那么他多余解释的这一句就是在我心上捅了一刀。
手上的验孕单被我捏出了褶皱。
我打开包,将它塞了进去。
我说:“好。”
傅竞愣了下,好像瞬间哑了火。
他应该准备了很多说辞,而我并没有给他发挥的机会。
这种不上不下的感觉,明显让他的脸上出现了憋屈的神色。
但这并没有取悦我。
我想:他是凭什么觉得我会纠缠不清呢?
即使我的手有点抖。
他说:“那行,这是离婚协议书,你看一下,我在里面对财产进行了分割,你要是不满意可以提。这套房子也留给你。”
我拿过合同,仔细查看。
对于财产分割,如果让我评价,那只有两个词:大方、公平。
同时,这样一份详尽的合同,不可能一天完成。
他,蓄谋已久。
我问他:“你什么时候开始准备的?”
傅竞的语气有些不耐烦,“问这些有意思吗?”
没意思。
我只是想知道,我前天精心为他准备的烛光晚餐,是不是自作多情。
那时候我们已经进行了长达一周的冷战。
起因是他上班前我想给他一个贴面吻,被他拒绝了。
他说:“老夫老妻的,没必要这么腻歪。”
老夫老妻吗?
算不上。
但却是实打实的七年了。
七年,之痒?
他的反应让我们之间的氛围陷入了冰点。
很默契的,我们开始冷战。
他是什么感觉我不知道。
但我,挺难受的。
我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太敏感,太小题大做了。
于是我做了晚餐,主动给他打去电话,让他早点回来。
他回来了,我们不尴不尬地吃了一顿饭。
表面上我们重归于好。
但实际上我知道,我们之间隔着的那层无形的膜,越来越厚。
所以,明知故问,确实挺没意思的。
我拿起桌上的笔,在文件最后签下自己的名字。
“房子,我不要。”我看了眼时间,上午十点,“下午我会安排人过来收拾东西。”
傅竞皱眉,“为什么不要房子。”
我环顾四周。
这里的装修风格是我亲自设计的,按照我的喜好。
后续的装修监工,傅竞亲自盯着,力求百分之百还原,没有一点瑕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