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红梅前几日还应声过去,上午赶着做完,下午回家做绣工,日子也还算能勉强支撑,可婆婆却不满意了。
扭着说她对赵家不尽心,又是闹得人仰马翻,人尽皆知。
“我也得养活自己,一直在你家帮忙,我可是连口热饭都吃不起。”刘红梅一改往日的懦弱,出声道。
“怎么,还学会顶嘴了?”婆婆怎么肯依,继续撒泼,“你这个扫把星,害死了我的儿子,如今还不为他尽孝道,是个什么天理,天杀的冤孽啊!”
哭声之凄厉绝惨,闻耳之动容,围观的人从几个,又增加到了十几个,吴支书匆忙赶到现场。
刘红梅从独居开始,就对这样冷收白眼的场面已习惯,见到吴支书来,眼里划过一丝惊喜,捏住衣角的手稍有放松。
“赵家婶子,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吴支书上前拉起坐在地上撒泼的婆婆,余光飘向目光殷切的刘红梅,又道,“前几日我给红梅找了点零工做,看她一个人也不容易。”
村支书都发话了,婆婆本来还一脸正气凛然,霎时羞的抬不起头。刚开始邻里乡亲的还乐意来看个热闹,时间长了,大家也都知道她的刻薄。吴支书让村里其他人都散了,该干嘛、干嘛去。
一场风波还未到最高处,便落幕了。
日头落下了山,刘红梅送回了婆婆,吴支书又送刘红梅回家,两人一路走过山间。
“红梅啊,你放心赵家的事我劝了。庆元的死跟你是有关系,但你也不是导致事件最终的元凶。你也是个受害者,赵家失去的是儿子,而你失去的是丈夫,两者都痛心疾首。他们做的实在有些过分,以后农忙时节你去帮帮忙,其他时间就不必去了。”
“这……”刘红梅万分感激,“吴支书你对我实在太好,真不知要怎么感谢你……今晚留下来吃个便饭吧。”
吴支书眼睛一亮,听到这后话时,眸色微敛一暗。
院子里,秦广寒手里提着一只还乱蹦跶的兔子,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盯着两人一起进门,有说有笑。
“哎呀!广寒,你这是……”
刘红梅走过去,瞧他全身上下几处擦伤,手掌还被抓伤,很是心疼。
秦广寒咧嘴一笑,提起兔子,“陷阱没用,可我抓到了一只兔子,还有一窝小崽子。”说着话,他指了指一侧杂草丛。
几只雪白的小兔子,咋咋咧咧的窜来窜去,毛绒绒一团。
刘红梅宠溺伸手揉了他的揉,瞧了他一眼不忍的小心思,开口问道,“想吃,还是留着?”
“养着换钱。”
“这小家伙还真聪明。”
吴支书插嘴道,“这小子不仅长的不错,这心思也直,是个读书的好料子。”
刘红梅不必再去赵家帮忙,时间上也就更自由,上午坐在家里刺绣,下午去交工,一天也能赚些钱。她工作认真,手艺也好,每次都能多拿几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