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子随着车速而左右晃动着，“所以，你认为凶手是谁？”

“我怀疑凶手是护士长赵岚。赵岚的头发上有亮片，证明她戴过发夹，但是被有意拿下来了。而且孙巧巧明明和赵岚请了假，她却骗我们说没有，目的就是将警方的注意力，都引到孙巧巧的身上。”

“为什么不是那个举报的护工？”黄敏英询问道。

陆景阳摇了摇头。

“当时我有仔细查看护工，她的指甲缝隙里有很多黑灰，看起来很邋遢，这不符合那个带走乐嘉嘉的女人形象。我依然记得二十年前的那个雨天，大雨冲刷着周围的泥土，可她的身上却纤尘不染，指甲也是干干净净的。”

黄敏英不再说话。

十几分钟后，警车在第一人民医院门口停下，两人一起朝着四楼的护士站冲去，然而护士长赵岚却不知所踪。

“我去找那个护工，你找护士询问情况。”

黄敏英丢下一句话后，就和陆景阳分头行动。

陆景阳拦住一个刚进入护士站的护士，急切问道：“你们护士长去哪里了？”

“你说护士长啊，这个点她已经下班回去了。”

“大概是什么时候离开医院的？”

护士扫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应该已经走了半个多小时了。”

“知道她的家住在哪里吗？”

“这个我不太清楚，只知道是附近的锦绣明华小区，但是具体楼栋我不知道，你可以去人事那边看看资料……”

话未说完，陆景阳已经朝着医院的人事办公室跑去。

只可惜这个点了，人事部门的人全部下班了，资料室被一把大锁锁上。

陆景阳烦躁地用力踹了一下门，随后又转身朝着楼下跑去，并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

如果他是赵岚，在知道警方已经掌握了当年的一部分真相后，第一个想到的除了逃跑，就是找一个人作替罪羔羊——

孙巧巧就是她找的替罪羔羊。

赵岚原本的计划，应该是收买护工举报孙巧巧，并在孙巧巧的轿车上动手脚，让孙巧巧意外死亡，制造她是凶手畏罪潜逃的假象。

只可惜孙巧巧被救了上来，赵岚的计划失败了。

她知道警方很快就会找上门来，必定会在第一时间离开医院。

但是如今各大出城的路口都被警方封锁住了，赵岚没办法出城，肯定也不会躲在家里，所以就算知道她住在哪里，也没有任何意义。

那么，赵岚现在会去哪里？哪里才是她认为安全的地方？

“陆景阳。”

就在这时，耳边响起了黄敏英的声音。

陆景阳循声看了过去，就见黄敏英带着一个女人走了过来。

女人扎着马尾辫，年龄在四十岁上下，她瑟缩着脑袋，看起来畏畏缩缩的，正是之前举报孙巧巧的护工。

“怎么样了？”

陆景阳询问黄敏英。

“已经招供了。”

黄敏英侧头看着护工，眼神严厉，“我在她的上衣口袋里发现了个牛皮信封，里面有不少现金，是赵岚给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