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记得那个下着大雪的夜晚,你轻轻抱起瑟缩在墙角的我,身上单薄的衣衫没有办法去抵御寒风,你带我去了一个温暖的地方,你说,以后就跟着我好了,至少不会受冻挨饿。
那年雪花飘飘,在很少下雪的南方,我遇见了你。
我歪着头看着冥思苦想的你,笑了,心里想着你就算皱眉都是那么的迷人。
该叫什么好呢?我听到了你的呢喃,好看的手指轻轻敲击着大理石做得茶几发出嗒嗒的声音,在静谧的大厅这声音显得格外响亮。
丫头。
因为没有名字,你总是这样叫我,你总是能找准我在的地方,然后大手一拉,将我禁锢在了你的怀里。
你说叫你什么好呢?低沉的声线在耳边缓缓流开,有点像梦里大提琴的声音,夹杂着河流呜呜作响。
随便咯,我摆了摆手不在意的说道,我爹说了,丫头没名字好养活。
我听见你忍俊不禁的笑声,像是凤仙花再也包不住果实咔嚓一声裂开的声音,清脆,快活。
哪有人叫丫头的?你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说道,名字马虎不得,让我仔细想想。
温热的气息铺撒在耳根有点痒痒的,我挠了挠脖子,抬头看着你,两片薄唇勾起的弧度让人着迷,可面相上说,薄唇的人向来薄情。
恩……到底该叫你什么好呢?我猜想你此刻一定转了转你的眼睛,只可惜空荡荡的眼窝没有办法应证我猜想。
格桑……你从嘴里轻轻吐出这两个字,以后你就叫格桑。
我没有心情去理会你给我取得新名字,我慢慢靠近你的唇心里想着,你在多说几个字,是不是会吐出珍珠?
格桑?过了好半天我才反应过来,呢喃道,这是我的名字……
它是幸福的意思。
你似乎察觉到了我的疑惑,开口解释道。
你已经离开我三个月了,被我放在背包里的头颅开始腐烂发出阵阵恶臭,每天我都能从背包里清理出很多蠕动着的蛆虫,我是应该感谢你吗?你送我的背包对气味的阻隔性很好,应该能撑到我带你去可可西里。
今夜无星无月,像极了我们初次相遇时的样子。我又走在了街头,衣衫单薄,瑟缩在墙角看着车来车往,却没有一个人驻足带我回家。果然,世间有你一人足矣?
格桑。
我又梦到了你,你似乎在翻找着什么,我不禁凑过头去看,只是想再一次看清楚你的容颜罢了。
你看。你在我耳边说道,这就是可可西里,一直是我向往的地方呢……
你轻轻的抚摸着这些浮雕,尽管我看不懂可我相信它一定是美的,因为你是美的。
格桑。
恩?
我抬头看着你,可你似乎并没有看向我,自顾自的收拾着那些图片,说着我听不懂的话
你看过玫瑰吗?闻过它馥郁的花香吗?
我不解的看着你,缓缓点了点头,转念一想,你似乎看不见我点头的样子,迟疑的回了一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