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啦啦……”
这是安南鸢来到信阳第二个夏天了,可是今年夏天的雨一直淅淅沥沥的下着,从五月份开始几乎一大半时间都在打雷下暴雨。
她坐在窗前伸手接了雨水,听着这雨声,再看院子已经是积水到达脚腕了。
外面已经开始发大洪水了,安黔亦前往萧疏寒住处商议治理洪水一事,徐夫人他们去了街上买东西。
家里就剩下她跟徐瑛,两人正绣花呢。
“阿鸢,别玩水,沾染风寒可不好。”
徐瑛过来关上窗户,把她抱到床边坐着,又拿干毛巾给她擦干净手。
现在已经是六月多了,应该也不至于风寒吧,不过小心点才是。
“瑛姐姐,这雨怎么还没停呀,真是好烦啊……”
徐瑛也叹了一口气:“娘说城外已经涨水了,怕是很快就要到城里来了。”
安南鸢小手撑着小脑袋,心中很是忧愁,又怕像上次咸桂城一般的场景,她不想再失去现在的任何一个人。
“瑛子,你爹呢?”徐夫人匆匆跑了进来,浑身湿透了,出去带着的伞也不见了,连她平时宝贝的菜篮子都扔了。
徐瑛忙上前先给她擦拭头发,一边回答:“爹跟着先生去萧公子府里了,怎么了?”
徐夫人把她推开,坐在地上大哭:“你哥哥他……他被洪水冲走了!”
徐瑛愣在原地,眼眶含泪:“娘,萧公子不是说帮我们联系到了嘛,很快就会回来的嘛,怎么被洪水冲走了?”
“他回来途中看见洪水,就去帮忙了!”徐夫人泪水止不住的掉。
来到信阳却没有他的消息,托了好些人都说没有,幸好萧疏寒根据他的特征在军营找到了。
是更换了姓名,跑去前线了。
好不容易萧疏寒让人把他叫回来,结果遇上了大洪水,一直心中装着百姓的他怎么可能坐视不管。
安南鸢就站那一动不动,她的眼睛也湿润了,徐瑛一家人知道他要回来,什么都给置办了。
她也为了表达欢迎绣了一个荷包,她也想见见徐瑛嘴里那个阳光明媚的哥哥。
“娘……消息确定吗?”徐瑛忐忑的问道。
“确认了,是萧公子派的人在巷口遇见了告诉我的,他说会尽力把尸体……找到。”
徐夫人哭的声音都哑了,她双目失神,坐在那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岁。
“干娘,先换衣服吧,别生病了。”安南鸢坚强的上前扶起了她。
徐夫人看着她,又忍不住大哭:“阿鸢啊,没了,都没了……”
安南鸢抱住她:“逝者已逝,你节哀。我想他死得其所,死得如他所愿。干娘还有我,还有瑛姐姐,还有莫戈哥哥,还有我叔叔,我们一直都是一家人!”
徐瑛也上前搂住她们:“娘,哥哥说了这辈子一定是要战死沙场的,他也是为了救人而死,他不会遗憾。你还有我们,我们得好好活着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