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又回头按住了沈纵，语气严厉，“今天这件事我可以算了，跟那一巴掌扯平，但是绝对没有下次！”

孟亦寒被带出房间的时候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万分顺从的跟着下属出了酒店门，上了送她回去的车。

花花世界的规矩，送出去的女孩子回来必定得验身。

杜老板一直把自己当做是他的救命稻草，要是验身发现她的那层膜还在，知道自己没能爬上沈一海的床，以后的日子恐怕就有点难过了。

这样一想，孟亦寒没怎么挣扎就下定了决心。

她稀里糊涂的失去了自己的第一次，对象不是沈一海，更不是沈纵，而是她那根修长漂亮的小拇指。

过程比她想象的要更加痛苦一些，她又紧又小，稍微进去都疼得要命，终于戳破之后还留了一些血。

出乎意料的，并没有老妈过来检查她的身体，杜老板也没让她继续接客，接下来的日子孟亦寒过得十分清闲。

那个疯狂的夜晚好像只是她的一场梦，漂亮的少年不过是梦里的昙花一现，可平静的日子在一个月后终于被打破。

沈一海上门提亲了。

杜老板没有想象中的高兴，但是面对那笔巨额的彩礼，还是手脚麻利地收下了。

他把支票放进保险箱，好像这是整个花花世界的生死存亡，全都寄托在她那张漂亮的脸蛋上。

孟亦寒皱了皱眉头，轻描淡写的拒绝:“我不嫁，替我回绝了吧。”

笑话，沈一海为什么要娶自己？与其步了她妈的后尘，还不如留在花花世界，每天一群男人捧着，逍遥自在。

杜老板的脸一下就垮了下来，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突的一下站起身来，冷着一张脸，“你以为你还能自己做主？你整个人都是花花世界的，我让你嫁，你就得嫁！”

孟亦寒也冷冷的看着她，对他的威胁毫不在意:“只要沈先生不介意自己娶到的是一具尸体，我当然愿意听你的话。”

杜老板好说歹说也养了孟亦寒这么多年，对她的脾气还是有几分了解。

这人向来是吃软不吃硬，威胁不得，刚才也是一时心急用错了办法，此刻赶紧换了方式:“你不是问我你妈在哪儿吗？”

的确是问过，她那时侯年纪小不知事，懵懵懂懂的知道自己没有父母，问过杜老板一次，但是也仅仅那么一次。

她很快便成长起来，知道自己处在什么样的境地，长成了满身是刺的小刺猬。

但是杜老板说对了，她是真的想知道。

杜老板知道自己用对了办法，面色有所缓和，“你嫁给沈一海，我就告诉你。”

空气里划过一阵短暂的沉默，像孟亦寒的呼吸，倏然被抓紧。

妈妈……

这个充斥在她过去十八年噩梦里的字眼，在她心里血淋淋地拉锯，一半是陌生，一半是疼痛。

她以为自己不在意了。

半晌，她听到自己说了声，“好，我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