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沉默让程如馨更加愤怒，“你说话啊！你为什么会有纪世子的族剑？”

程松月抬眸看向她，“还用问么？当然是他给我的。”她顿了顿，索性一字一顿道，“定，情，信，物。”

“不可能！”程如馨咬牙切齿，“你不用在这胡说八道，纪世子比谁都厌烦被摆布，你先前主动退婚要嫁别人，他求之不得。你以为他想娶你么？不过是因为你……”

“馨儿，闭嘴。”程六爷猝然打断了程如馨的说话。

程六爷摆了摆手，“行了，我懒得和晚辈计较，你走吧。你残害姊妹的事情我会如实上报给长老们，由他们定夺。”

程松月懒得理会他们父女俩神神叨叨的，她原本也只想来带小淮走。

她随手将玄炎剑收回剑鞘里，拉着程淮转身就走。

背后，程六爷和程如馨的目光，都盯着她手中的古朴长剑，直到她离开。

“爹！”程如馨恨恨道，“怎么就这么放过她了！你该不会真信那是纪世子给她的定情信物吧！”

程六爷表情深沉，“不管我信不信。她拔出了纪璟的族剑是事实，长老们那边不会就这么算了。”

“可她划了我的脸，就算能恢复……”程如馨忽然反应了过来，喃喃道，“那是玄炎剑！我的脸，我的脸怎么办？”

她捂住脸颊的伤口，目光惊恐。

玄炎剑是纪璟的族剑，何其霸道？造成的伤口，可不是那么容易恢复的。

“我一定要杀了她！要将她挫骨扬灰！”

*

“阿嚏——！”

程松月抬手揉了揉鼻子。

“姐姐，你不要紧吧？”程淮目露担忧，“你脸色很不好。”

“没事。”程松月转眸看向他，“倒是你，这一脸的伤，等会娘看到又得难过。”

“我不疼。”程淮摇了摇头，“姐姐，你不会再嫁给那个姓池的了吧？我听说了，你是被害了，才会鬼迷心窍要嫁给他，他根本配不上！”

程松月一笑，牵着他继续往回走，“那你说谁配得上？”

“谁都配不上。”程淮小声说了句，“六姐那么惦记纪世子，让给她得了。我一点也不想姐姐嫁人。”

“要不是有纪世子，咱们今儿可能还没那么容易脱身。”程松月想到程六爷先前的姿态，是不打算放过她的，认出了她手里的玄炎剑之后，才放弃了对付她的打算。

所以她先前也是因为看出了程六爷的忌惮，才故意说是定情信物。

程淮看了一眼她手中的剑，“姐姐，你真的和纪世子……”

“没有。”程松月揉了揉他的头，“不说这个，你还是赶紧想想要怎么安慰娘吧。”

回到集雅苑，程松月就让这小子去安抚娘亲。

自己则是回了房间，也是考虑到族剑都还留在这里，那个男人肯定还没走，她得物归原主，顺带谢一谢对方替自己治伤的事儿。

“呃……咳，纪世子？”程松月小声唤道，慢慢往前走去，“还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