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是不解。
“你死后,你的那个丈夫,给你办了一场葬礼。”
他笑了,望向了我,眼里有我看不懂的情绪。
“很讽刺,对不对?在你死后他突然开始后悔了,满城寻找你的尸体,得知你的尸体被我带走,他险些和我在桐城发生了一场火拼,后来还是看到你立得医嘱时,才将你的尸体交给我。”
“遗嘱?”
我有些纳闷。
“对。”
他脸上露出十分诡谲的笑。
“是我模仿你的字迹写的,遗嘱上清楚的交代,你希望“死后”可以和我在一起,而不是回到他身边。”
我闻言,禁不住翻了个白眼。
这个男人为什么这么幼稚,连这种级别的玩笑都要开。
还有,他这么折腾司照水是为了什么呢?
“我倒是很是惊奇,原本以为他不会这么简单就同意我带你离开,却不知为什么,他问了我一句是不是在A大念书的?我不知道他缘何有此一问,只是想到了书桐你大学是在A大上的,就骗他说是,结果他二话不说就接过遗嘱,一个字也没留下,步履踉跄的就离开了,你是没看见,他离开时的那个背景……啧,孤寂极了。”
他这样说着,我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突然有了画面感。
有了司照水离开时,那个愀然的神色,孤寂困苦的背影……
至于他为什么问了陈子昂一句是不是在A大念过书,又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会那么大方的放手,让陈子昂带我离开。
陈子昂不懂为什么,可是我一清二楚。
他一定是……将陈子昂误以为了是我爱了三年的那个男人!
司照水……一想到这个人,我突然有些许茫然,我甚至都不知道,现如今,我应该以什么样的方式面对他?
陈子昂离开后,我将录像带放进了可以播放VCR的机器中……
看着屏幕闪过了一些雪花,而后演变成一幕幕清晰的画面。
录像中,我和司照水唯一的一张照片——我们结婚时的结婚照。
被他撕成了我一个人的照片,充当遗照,摆放在了灵堂上。
葬礼上去了很多人,有桐城商政界的大鳄,有李桂兰和公公,还有许多以往交好的商业合作伙伴……
而最令人我震惊的,是灵堂上一个和司照水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
他站在灵堂的一角,明明和司照水生的一模一样,可又那般不同。
司照水总是带着一副金丝掐边的眼镜,不说话的时候,如同一尊神君,冰冷肃然,让人不敢轻易忽视,眼底常年遍布霜雪,冷的几乎能冻伤了人。
而那个男人,虽然和灵堂上大多来吊唁的人呢一样,脸上尽数是悲伤,可是他眸子里,却满怀着希望,如同一株寒梅,盛放在寒冬腊月依旧孜孜不倦的向上。
只一眼,我就认出了那个人。
没错,他就是我第一次见到的“司照水”——在A大的颁奖会上那个取得优异成绩的学长,也是那天晚上,我被混混欺负之后,救了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