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一刻她的眼泪只能在心里流淌，她不会让任何人抓住她的软肋的。

……

“砰！”茶杯落地，碎了一地的残渣，门口伺候的宫人跪了一地，谁也不敢上前去问发生了什么。

御书房内，汪公公满头大汗的跪在御驾身旁，说实话他也不知皇上为何就大怒了，只是肯定和刚才看的奏折是有关的，他脑袋埋在地上可清晰的感觉到皇上难以压制的怒气。

魏沐辰心烦的撇了眼跪在地上收拾残局的太监，冷声道：“滚出去。”

小太监一个踉跄，杯子残渣划破了手也觉不出疼了，只求助的看了一眼汪公公，汪公公自身难保只微微示意他出去，太监也不敢多留，捧着手里的杯子残渣大气不敢出的退了下去。

偌大的御书房就剩下魏沐辰和身边的总管太监汪瑞，魏沐辰带着怒气开口问道：“老九这些日子在宫里果然太平？”

汪瑞谨慎的回道：“是的，皇上派去的人每天都来汇报，九王确实一直老实本分。”

“哼！老实？本分？如今竟老实本分到要来干预朝政了？”他声音有些凉，“朕看他就是还心存妄想，以为朕不杀他，他就可以肆意张狂？”

“皇上息怒……”

对于他们兄弟之间的争斗汪瑞向来不敢说太多，谁不知道皇上将九王视作眼中钉肉中刺，若不是先皇留有旨意，皇上只怕早就把九王除之后快了。

怒气发了出来倒也很快平静了，看着面前的奏折眸子冷了冷，转目问道：“苏良人在哪儿？”

汪瑞声音有些打颤，道：“皇上让她在皇后宫中学规矩，这会儿当还在皇后宫中。”

“她不曾请求见朕？”

他一时也琢磨不透圣意，只得老实回道：“不曾。”

也许是抬眼之余，他看到皇上眼里的怒气更浓了几分，低下头再次老老实实的跪好，这次连口大气都不敢喘。

自从查到苏家谋逆，皇上的脾气越发的不好了，就连一向善观圣意的汪公公也不敢轻易猜测，他只知道皇上的性情大变是与苏良人脱不了关系的。

许久，魏沐辰以微不可闻的声音道：“你有没有觉得，她变了？”像是问话，又像是自言。

可是他身为奴才听到了主子的问话就不能充作无闻，只得小心回道：“奴才，奴才……”

明明知道皇上说的是何人，他又不敢点名去说，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去回。

这自言的问答终是石沉大海。

“传九王过来。”

“是。”

外面的天有些暗了，九王还在殿外跪着，雨也是停停下下的，一直也不得安生，这一下午魏沐辰再没开口说一句话。

放下最后一本奏折他终于起身往外走去，汪瑞不敢怠慢的紧跟，只听外面太监一声大喊，“起驾玉晨宫。”

皇上从九王身旁走过时，眼里毫不掩饰的厌恶，他们之间的较量也许从一开始就是注定了的，如今也不过是成王败寇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