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黎的话一出，沙鳅便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眼神立时有了些凶气，沙鳝也开始打量着两人。

目光相接，僵持住半晌后，沙鳅做了退步，“可以，只不过得加钱。”

“可以。”何黎一口应下来，上前便要提人。

沙鳅将何黎的手按下，问：“你就不问问加多少钱？”

何黎咧嘴笑，看似不以为意地问：“那你开个价？”

沙鳅伸出一根食指来。

“一万？”

沙鳅摇头。

“十万？”

沙鳅再次摇头。

何黎眉头一皱，也有些不乐意了，“朋友，这样的货色，十万已经顶天，你该不会是想要一百万吧？”

沙鳅回了句：“不，十一万，如果你觉得可以，那就成交。”

何黎看了看沙鳝，问：“他说了也算？”

沙鳝点头。

“我同意了。”何黎颇有些随意地回了句，而后再次提人，沙鳅的手却还是没松，“怎么，还有事？”

“我说的是现在。”

何黎长出了口气，“这么心急吗？”

说话间，已经将之前的信封摸了出来，压在沙鳅的手上，沙鳅这才松了手，抓住信封，而后拆开，“哟，还是美子。”

沙鳅伸手在舌头尖上一点，而后钞票哗啦啦地在他手上划过，“得勒！要我给安排地方，还是自己找？”

“当然是你们安排！”赵前说：“我这好久没过来，总不能还让我出去瞎转吧？碰见猫了，怎么办？”

听到猫这个字时，沙鳅和沙鳝明显都楞了一下，而后尬笑着说不会。

沙鳅在长桌上，随意拎出来一个女人，而后裹上衣服，带着身后的四个人，出了地下室。折返回零点酒吧的后门处，上了辆车，直直出了城，进了农家院里。

说是农家院，倒也说不上破败，看得出精心装饰过，应该是类似“仓库”一类的存在，只是这里并没有存货，只有两条狼狗在院里徘徊着。

“夜深了，两位好好玩，没事别出来转，我这狼狗可不认人，要出了事，我可不负责。”沙鳅说完，打开房门，“明天早上我会过来给你们开门，现在，进去吧？”

赵前倒似熟门熟路，领着那个打扮粗俗的女人进了屋，临走前，还特意看了何黎一眼，那种眼神，何黎绝不会看错，那是带着渴求的。

各自进了房间，何黎总算松了口气。

角落里的暖水壶里倒是有些热水，床铺也还算整洁，左右两个独立的沙发，中间则是一张春凳。

慵懒地陷进沙发里，点上一根烟，将鞋子蹬掉，猛地吸上一口烟，何黎这才想起屋里还站着一个人。

“叫什么名字？”

女人犹豫了一下，随后用有些颤抖的声音回道：“春……晓。”

“不是真名吧？”

“……是。”

何黎想了想，既然对方不愿意说，再纠结于这个问题也没有什么意义。

“那你姐姐叫什么呢？”

“春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