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不疼,岂不是应了薛如玉说的天生是给人做绣娘的命?可若说疼,岂不是孝心不足?
不过是个六七岁的小女孩,说的话看似冲动无理却还是带着些许陷阱的。
果然,听得白叶这般说薛如玉神色间带着些许无趣,转而掐腰道:“你又是什么东西,我与大姐说话,准你插嘴了吗?”
“是了,这般模样可是坏了我们府上的规矩了。”薛如珠这才缓缓开口,“若是我身边的翠喜和翠意,我定然是要罚她们掌嘴的。不过,你既然是大姐身边丫鬟,我自然不好开口处罚了。”
说着她停下脚步,扬眉对着薛如银一笑,“看大姐怎么说吧。”
这竟然是生生要逼着薛如银处罚白叶了!
薛府刚回来的大姑娘站在回廊之下,一旁是二姑娘和三姑娘,再有就是她们各自的婢女了。远处负责洒扫的仆妇丫鬟看着,不由顿下了手中的动作,偷偷看过去。
薛如银一时间有些惊慌,继而是愤怒。而当愤怒都过去之后,她反而冷静了下来。这些天来,兰嬷嬷的教导还是有些作用的。
此时她看都没有看身旁的白叶一眼,只盯着薛如珠。
“二妹是何意思?”
白叶在她身后一直面带微笑,此时心中更是平和。
薛如珠此时再不曾掩饰眼中的不屑,轻笑了声道:“物似主人型,大姐身边使唤的人既然这般没规矩,怕是大姐自己的规矩也不怎么样,亏得林家一心只为大姐打算,还派了兰嬷嬷过去!”她说着又用余光瞥了薛如银和白叶一眼,“只大姐与身边的人这般模样,要我说还是老老实实待在家中,别出门的好。免得丢了我们薛家的颜面,让父亲、母亲脸上无光,更带连累了我和如玉被人笑话才是。”
这话薛如珠说得又急又快,惹得薛如银脸色更是发白起来。
一旁薛如玉却是唯恐天下不乱,掩唇笑着道:“林家是什么想法咱们又不是不知道,不过是想着中秋宫中酒宴上给大姐寻个好夫婿,只是看大姐这般模样,又是这般规矩,怕就算是搬出了薛家的招牌,旁人也看不上呢!”
说着眉头一皱看向白叶,“这般没规矩的东西大姐都护着,可真真是主仆情深,不知道的竟还以为大姐与那丫头才是姐妹呢!”
薛如银气得浑身发抖,然而论起斗嘴野生野长的她如何比得过在京城锦绣堆中长大的两个妹妹。白叶更是无端被卷入,如今见她护着自己倒是心中有些底气,略微上前了半步屈膝行礼道:“奴婢白叶,见过二姑娘、三姑娘。之前三姑娘问奴婢是什么东西,奴婢不敢不答。奴婢自幼跟随父母学医,因缘际会之下入了薛家门第,又得大姑娘垂青,这才留在她身边为她调养身体。”
她说着直起身子,平视两女。
“只奴婢身在奴籍,虽有医术在身却未曾考过医科。”见两女面露不屑,她却未曾把后面半句说出来,只等着她们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