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云起,你待她可真是情深意重。」房间里传来一个男声。
那男声好似有些熟悉,可是怎就想不起来呢,
「可惜,你也活不了几年了。」活不了多久?什么意思。
「嘭」茶盏破碎的声音传来,「我的事,还用不着你来管。」房间传来一阵戏谑的笑声。
一只猫被惊动,叫了一声,屋内变得寂静,我轻轻敲了敲门。
「白大夫的银针忘拿了,臣妾来取一下。」
忐忑不安地等着,不一会门开了。
肆云起看到我在门外,把白大夫的银针递给我,眼里闪过一丝惊喜,只是转瞬即逝。
我望了望屋里,有些凌乱。没有看到另一个男人。
就奇了怪了,刚刚还听着声音来着,怎么就不见人影了呢?肆云起察觉到我神态有异,轻咳了一声。
「你要的银针在这。」
他把那套用布包裹严严实实的针给我。我道了声谢。
「好生养病。」他轻轻应了一声。
见我没有其他事,他关上了门,我对着暗处的锦衣卫使了个眼色。
嘱咐他查一下西瑶的真实身份,毕竟女子这身长,可是有些不对劲。
西瑶怕是个男子?虽然这想法有些荒谬,但不排除这个嫌疑。
我将白大夫送出,最近可真是多事之秋。
已经枯黄的叶片脱离枝头,打着旋,在空中翩翩起舞。
我慢慢走回自己的寝宫。翻找出了那发簪,做工精细,
质地晶莹透亮,这玉簪是当年肆云起寻遍全京城才买来这么一支,
如今你我的情分已尽,这簪子还是不要了,我正想摔了,春桃却阻止了我。
「娘娘何必如此?陛下这么做定是有他的缘由。」我轻叹了口气,微微摇头。
「春桃你呀,以后可就会懂了。」
咚咚咚
门外一阵敲门声,春桃替我开了门,只见那锦衣卫—小一。阴影里走出,似暗夜里潜行的猫般朝我行了个礼。
「娘娘,宫里的暗线查找出来了,只是一个民间女子。」
民间女子?如她那般,绝非一般人,能被肆云起盯上的,不可能如此普通。
眼下只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我向小一摆了摆手,示意他离开,他点了点头,随即消失于夜色之中。
最近朝中大臣有好多都向摄政王那头倒,暗流涌动,若是再这样下去,肆云起的处境会很危险,我也不能好过。
头渐渐发晕,眼前的事物模糊起来,我看到了春桃焦急的神色,意识到我的旧病又复发了。
「主子,你别怕,我去找陛下拿药!」
一片黑暗,我仿佛又置身于那个炎热盛夏,娘亲护住了我,她却被胡人一刀捅死了。
红色的血液渗出,我想拉她一同走,可是,却怎么也拉不动。
梦魇让我悲痛无比。
「为什么都要丢下温乐?」我抽泣着,忽然手里一片温热,是太阳,温暖了心底的冷意,是肆云起吗?
他那般对我现在又装成一副关心的样子给谁看?我想推开他,谁知那人却抱住了我,太冷了,他身上又那么暖。